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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潤波老先生

圖片引用http://mag.udn.com/mag/sports/storypage.jsp?f_ART_ID=312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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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目後歌曲:四分衛樂團2000年04月發行專輯[起來]同名歌曲

起來 (奇異果廣告歌原曲)


作詞:陳如山
作曲:陳如山

起來 我要你看得見 再大的風雨 要用力飛
起來 或許你覺得累 記得我 在末日來臨之前

海浪在退潮之前 將我消失在泡沫裡面
我承受這一份孤單 留下腳印在沙灘

遠方燈火通明 讓海和天一樣黑
微風吹動風帆 失去引力向前追

突然間我才發現 前方燈塔已熄滅
我又被影子拉回地面

被夜晚冷卻的沙灘 快樂悲傷浮在上邊
無法抗拒這味道 讓空氣分割我的臉

忽然間我才了解 就在起飛的那一瞬間
我不能獨自在海上漂浮

於是我閉上眼睛去撫摸在黑暗中掙扎的光線
於是我又開始這疼痛感覺

起來 我要你看得見 再大的風雨 要用力飛
起來 或許你覺得累 記得我 在末日來臨之前

 
感覺全身在顫抖 無法用心對齊妳我的腳步
太多太快來不及去接受 太多太遠太過份執著

鼓起勇氣才看見失去理由
起來 我要你看得見 再大的風雨 要用力飛

起來 或許你覺得累 記得我 在末日來臨之前
起來 我要你看得見 再大的風雨 要用力飛

起來 或許你覺得累 記得我 在末日來臨之前

起來 起來 oh............

起來 起來 oh............

起來 起來~ oh............


起來 起來~ oh............

起來 起來~ 記得我 在末日來臨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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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伸閱讀:

台灣的超齡少棒與國族神話(管仁健/著)

 

  

  1969年4月26日深夜十一點,台灣的台東地方法院,偷偷開了一個刑事庭,把三名偽造文書的公務員各判了一年徒刑,緩刑兩年。這麼輕的判決,這麼小的案子,為何要偷偷摸摸在深夜裡進行,當然是因為本案「有辱國體」。

  60年代的台灣,是一個苦悶的海島。大陸文革鬧到周邊國家紛紛擾擾,香港的67暴動震撼了台灣;美國反戰運動越鬧越兇,台灣年輕人也蠢蠢欲動。最麻煩的是法國戴高樂總統承認中共,與台灣斷了交;之後原法屬殖民地的新興獨立國家,在聯合國裡轉向支援中共,所有台灣人都明白「共長國消」的情勢,台灣在聯合國的地位一定會改變。

  棒球是台灣人的國球,雖然棒球發源於美國,但日本在20世紀初(也就是殖民初期)就引進台灣。棒球的裝備非常昂貴,一個台灣工人不吃不用一個月,也買不起一支手套,所以剛開始只有日本孩子玩得起。後來殖民統治進入穩定期,台灣人對抗日本人的情緒不再寄託於武力,而是希望在比賽中贏過日本人。日本甲子園棒球大賽,於1915年由「朝日新聞社」主辦。台灣在1923年的第九屆大會時開始派代表參加,隊伍中包括了統治族群大和民族與被統治的漢民族、高山族,「三族共和」符合總督府的統治利益,棒球因此成了台灣人的國球。

  二戰結束後四年,老蔣就被共軍逼得倉皇辭廟,帶著他的小朝廷與殘軍流亡來台;對於前一個外來政權所遺留下來,本地人民又非常熱中的運動,當然是去之猶恐不及。為了切斷台灣人對日本的歷史記憶,老蔣大力推廣籃球而打壓棒球。總統府前建了三軍球場,火車站後建了鐵路球場,中華路上建了憲兵球場,反正只要聽到是「球場」,想也不用想就是籃球。而且籃球比賽都是官方出錢,有廣邀各國華僑組隊來台的「介壽杯」,有各省大老主辦的「同鄉會祝壽杯」,有迎接韓戰戰俘歸來的「自由杯」,各項比賽都有老蔣的加持,外加御用的中國廣播公司負責現場轉播。

  相反的棒球在老蔣眼中是私生子,只能在民間自生自滅,外省人看籃球,台灣人看棒球,涇渭分明,互不往來,這就是50年代台灣庶民的真實生活寫照。然而進入60年代後期,局勢對老蔣越來越不利,來台的外省軍人已逐漸老去,保衛台灣非靠台灣人自己,凝結國族意識當然也不能再靠籃球這種在台灣沒有根的運動。另一方面老蔣的龍體越來越欠安,小蔣要接班的態勢越來越明顯,於是小蔣在運動推廣上改弦易轍,師法當年日本總督府的故技,開始虛構「棒球」神話,藉以凝結「全島一體」的向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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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68年8月25日,來自台東縣一個不到一百個學生的紅葉國小,組織了一支少棒隊,竟以7比0大勝來訪的日本「和歌山少棒隊」。媒體口徑一致的反覆宣傳,紅葉隊是「用樹枝打鵝卵石」訓練出來的,藉著愛國精神苦練,終於擊潰了壓境的「倭寇」(世界少棒「冠軍」日本和歌山隊),激發了台灣的集體情緒和國族意識,而王牌投手「胡武漢」與全壘打捕手「胡勇輝」,一夕之間更成了成為民族英雄。

  對岸同胞一定不相信,我們這一代的台灣孩子,不但能把整場比賽的過程都記住,連球員的姓名我們都永難忘記。第一棒一壘手徐合源(古進財),第二棒二壘手余佑任(胡福隆),第三棒捕手江紅輝(胡勇輝),第四棒左外野手邱德聖(王志仁),第五棒投手江萬行(胡武漢),第六棒三壘手胡明澄(胡仙洲),第七棒遊擊手古進炎,第八棒右外野手賴金木,第九棒中間手邱春光。

  為何我要將世界少棒「冠軍」的日本和歌山隊,還有紅葉隊「用樹枝打鵝卵石」的訓練方式加上引號?至於紅葉隊六名球員姓名後面,更要加上括弧裡的另一個姓名。因為這場比賽,從頭到尾就是兩蔣主導的世紀大騙局,來台訪問的只是日本關西明星隊,根本不是世界少棒冠軍隊和歌山隊,卻被黨國掌控的媒體一起「榮譽加冕」。另外紅葉隊為了贏球,先後徵召六名校外人士,冒在校生之名頂替出賽,括弧內是他們當時所冒用的假名。至於「用樹枝打鵝卵石」的訓練方式,事後球員們也承認都是謊言,他們訓練時用的也是正常球具。

  弄了半天,來犯的「倭寇」是兩蔣自己加冕的冒牌世界冠軍,「民族英雄」用的也是假名,我們竟然用該讀初中與高中的青少年,冒名去打人家日本小學生,最離譜的是球隊中還有都已經當爸爸的人,依然在冒名打少棒。而且作賊的喊抓賊,竟說日本隊裡面也有初中生,但少棒賽是論「年齡」的,只要球員年齡沒超過12歲,也就是1955年8月1日以後出生的,別說是初中生,就算是大學生也能參加。相反的如果是1955年8月1日以前出生的紅葉球員,就算沒讀初中,超齡依然是超齡。

  但這齣「紅葉神話」的鬧劇,過了三十多年仍未完結。2004年5月2日,阿扁在「兩顆子彈」的爭議中連任,卻依然對著媒體吹噓「紅葉神話」,還以當時沒人懷疑裁判不公或球員有吃禁藥,諷刺連宋在總統大選後不認輸。但阿扁的這種指控,不等於也暗指自己在總統大選的過程裡,與紅葉少棒一樣在作假嗎?反攻大陸與台灣獨立,好像是南轅北轍;老蔣與阿扁看似對立,實際上卻都是不折不扣的騙子,而且還是不要臉的騙子。「紅葉神話」不就是從老蔣到阿扁一脈相承的「國族神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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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紅葉隊使用超齡球員冒名打少棒,早在8月日本關西明星隊來訪前的6月17日就已爆發。最初是台南市的23位球迷,聯名向台灣省教育廳長潘振球與全國棒球委員會檢舉,全省22屆學童棒球賽冠軍台東縣紅葉隊與亞軍嘉義縣垂楊隊,都有冒名頂替,借用超齡的他校選手出賽,不能代表台灣迎戰日本少棒隊,同時應取消他們冠亞軍的資格。檢舉函中署名的人,大多住在台南市立人國校的學區內,領銜的周金龍先生還是立人隊的副領隊。而立人隊在這次學童棒球錦標賽中因敗於垂楊,屈居殿軍。

  檢舉函雖然是針對垂楊隊的超齡,但提供的證據卻很薄弱,只說垂楊原本在嘉義縣並無名氣,每次比賽大多敗北,但這次因為嘉義某中學派人支援而獲得亞軍榮銜。所以後來垂楊隊回到嘉義後,正好縣裡舉行慶祝縣長就任賽,雖然擁有全省亞軍頭銜,但為了怕被地方父老發現冒名頂替,只好宣告棄權。但檢舉函中提到紅葉隊超齡的部分,就是人證物證俱全了。尤其是在三月間第一屆秋茂杯學童棒球賽時,紅葉隊就已經雇用台東新港初中二年級生古振仁,冒名古仁義擔任捕手。後來在全省中上棒球賽時,古振仁又代表台東縣新港初中隊擔任捕手。

  雖然台南立人隊在檢舉函裡,對紅葉隊的冒名打假球舉證歷歷,但紅葉國校校長胡學禮,球隊教練邱慶成卻堅決否認。他們說省棒球協會對參加比賽的隊員資格,事前均經嚴格審查,不可能冒名頂替。胡校長還說台南秋茂杯學童棒賽,因大會未規定隊員年齡,才有三名超齡隊員報名參加,但並非冒名頂替。外界之所以謠傳該校曾請別校棒球選手冒名頂替,純粹是因嫉妒而起,事實上該校的棒球選手,均是有學籍,並且到校上課的學生。

  至於主辦單位台灣省棒球協會會長謝國城則說,紅葉隊及垂楊隊的選手,都經大會審核過,資格沒有問題。對冒名頂替參加競賽的情形,大會早就注意防範。他接到檢舉書後,曾指示承辦員詳查呈報,承辦員的報告保證沒有發規資格不符的現象。為了力挺紅葉隊,謝國城還遠赴澎湖,到體育場為當時正在打友誼賽的紅葉隊加油。他還說如果參賽隊伍發現有槍手,也應在比賽時提出,不應在比賽結束後一個多月才以其他方式提出。

  另外省教育廳長潘振球,在接到檢舉函後,於19日下午三時,在台中教師會館召集會議,台灣省體育會總幹事林鴻坦、體專校長周鶴鳴、教育廳何讓科長、台東縣教育科長詹耀東等人與會,紅葉隊校長胡學禮則列席報告。然而調查結果卻是和稀泥,紅葉隊雖然取消了前往台南舉行友誼賽的行程,免得場面難堪,卻照預定計畫,在8月代表台灣與日本關西明星少棒隊舉行友誼賽。太子爺小蔣以中國青年反共救國團主任的身分,接見了紅葉隊全體隊員,除分贈每人一套特製球衣外,還答應要到台東紅葉村去看他們。省主席黃杰聞訊,立即指示教育廳撥款十萬元,「紅葉神話」就這樣轟轟烈烈的登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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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之後,台灣的金龍少棒隊在美國威廉波特城,獲得了第23屆世界少棒冠軍,雖然只是小朋友遊戲性質的棒球賽,卻是台灣棒球界的首次「世界冠軍」,有了真冠軍,「紅葉神話」就逐漸失去利用價值,鳥盡弓藏、兔死狗烹,官方已無需再去替紅葉隊的職員們護航。根據法院判決書上顯示,紅葉國小校長胡學禮、教練邱慶成、管理曾鎮東三人,雖然都因偽造文書被判刑一年,緩刑兩年。但找超齡的校外人士冒充在校學生打假球,他們早已是「累犯」,而且是在官方的默許下逐步「加碼」。

  1967年4月,他們以超齡的江萬行冒充胡武漢,參加在屏東舉行的全省第19屆棒球賽獲得亞軍。1968年3月,又以江萬行冒充胡武漢,江紅輝冒充胡勇輝,參加在台南舉行的全國第1屆秋茂杯棒球賽獲得冠軍。5月中旬,再以江萬行冒充胡武漢,江紅輝冒充胡勇輝,邱德聖冒充王志仁,胡明澄冒充胡仙洲,余右任冒充胡福隆,徐合源冒充古進財,江元興冒充余進功,參加全省第20屆學童棒球賽獲得冠軍。

  胡學禮等人用超齡隊員冒名參賽,第一次只敢用投手江萬行一人,第二次又加上捕手兼強打者江紅輝,第三次乾脆全隊幾乎全用冒名頂替者。對日本之賽,場上九名球員裡有六名是假的,只有3名是真的。打假球打到最後變成假的比真的還多,這也真是「台灣奇蹟」。

  兩蔣會在1960年代末期改弦易轍,從推廣籃球轉為推廣棒球,而且把重點放在容易超齡作假的少棒上,當然也跟政治情勢的發展有關。當時台灣在聯合國代表權上「共長國消」,用電視轉播球賽來凝聚虛構的國族意識,棒球絕對是比籃球更適合。一來棒球是本地人原來就熟悉的運動,推廣起來省時省力;二來棒球比賽沒有時間限制,籃球到了最後幾局若比數懸殊,轉敗為勝的機率就不高了。但棒球即使到了最後一局,只要能上壘、能得分,連代打、代跑的板凳球員都可以創造奇蹟。

  因為棒球比籃球更容易出現「逆轉勝」,加上「紅葉神話」成功轉移了台灣人對內政高壓與外交挫折的焦慮。所以即使少棒在美國只是一種兒童遊戲,但台灣卻用超齡與過量訓練,把所有國仇家恨、反日抗美的情緒,轉嫁到這幾個小孩身上。搞了30年,能打進美國職棒大聯盟的球員也屈指可數。然而在風雨飄搖的台灣,卻成了凝聚國族意識的工具。不但小學課本裡不斷介紹,還搞來了衛星直播。

  台灣那時所有電視節目都要審查審查,即使美國登陸月球,我們也看不到衛星直播。但為了塑造國族神話,台灣的三家公營電視台,不惜重資用衛星直播所有少棒比賽。因為台美之間的時差,即使半夜三更,台灣人照樣爬起來電視。美國人完全不敢相信,小孩子玩棒球,你們台灣人搞得比奧運還隆重,台灣人是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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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69年8月24日,台中金龍少棒隊為台灣獲得了首次世界少棒冠軍,但依據世界少棒聯盟規定,參與球隊應為地區球隊,不能用全國明星球員組成的國家代表隊。而我們這支號稱來自「台中」的金龍隊,其實是以全省24屆學童棒球賽冠軍嘉義大同隊的四名球員為主,加上各縣市的明星小球員,組合而成的全國代表隊。直到出發前在台中集訓,才把全部球員的學籍遷到台中市忠孝國小,因此更名為台中金龍隊。在國族主義的需要下,少棒在槍手、超齡、過度訓練下,又多了明星隊的弊端。

  金龍隊奪得世界冠軍時,兩蔣還沒想到要用電視直播來激勵民心士氣,只能事後整理比賽精華,由黨營的《中華日報》叢書委員會,編了一本82頁的小書《無敵金龍:中華少棒球隊勇奪世界冠軍紀實》,宣傳效果當然不佳。於是第二年七虎隊赴美比賽時,台灣電視公司不惜重資衛星直播。但是問題來了,在台灣的棒球比賽裡,我們都很自然的使用日式英文,例如好球就是ストライク(strike),壞球就是ボール(ball),出局就是アウト(outs),投手ピッチャー(Pitcher),捕手キャッチャー(catcher),如今電視要轉播棒球,當然必須配合政治風向,用「國語」報導,記者盛竹如或傅達仁口中的什麼好球壞球,棒球迷們還真的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

  不過這都還是小事,反正觀眾自己有眼睛,可以看懂比賽,聽不聽記者胡說八道都沒關係。1970年8月26日凌晨,七虎隊在第一場對尼加拉瓜時,電視台首創越洋實況轉播,大家都在深夜裡爬出被窩,想看台灣小將痛宰對手,不料竟以2:3輸了,舉國悲慟不在話下。雖然從從1969年至1995年,台灣少棒隊得到過16次世界冠軍,但這次失敗卻是台灣人民永難抹滅的痛苦記憶。小蔣冒雨到松山機場,迎接這支只得到第五名的少棒隊回國時,他展現了領袖的高度,不但親切的問候球員「在美國好玩嗎?」「有沒有交到新朋友?」尤其是官方發布的那張宣傳照,他開心地替表情凝重的小球員李宗洲撐傘,真可以說是國府遷台後最成功的政治公關照。

  然而小蔣會用棒球在島內凝聚國族神話,他的對手在海外當然也不會放過這大好機會。在美國的僑民與留學生知道台灣會轉播球賽,都不惜千里趕到賓夕法尼亞州中北部的小鎮威廉波特,讓球場上的攝影機拍到,告慰台灣的親友。可是老美的攝影師,哪裡曉得中國文化的「博大精深」,他以為反正全場觀眾席上,除了參賽兒童的美國家長,其他都是台灣人,所以鏡頭掃遍了觀眾席,還停留了很久。可是台灣這裡老蔣的特務鷹犬們,卻在太平洋這頭看得一身冷汗。

  原來是老美攝影師太好心,讓鏡頭一直停留在台灣觀眾席,安慰這群台灣遊子的思鄉之情。可是畫面中一片青天白日滿地紅的旗海,角落裡卻有一片象徵台獨的「八菊旗」,還有更聳動的標語「是台灣隊,不是中華隊」;八菊旗當時在台灣就已經是禁忌了,「台灣隊加油」的口號,更是牽動了特務機關的敏感神經。日後電視台必須花更多錢,自己派通曉「國」情的攝影師去拍。衛星直播運動節目,從此也在台灣成了絕響。後來的衛星直播都會先收下來,檢查後晚幾分鐘再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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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71年8月27日凌晨,全台灣人民都守在電視機前,觀賞台南市巨人少棒隊與美北隊的世界少棒冠亞軍決戰。世界少棒賽是採八隊單淘汰,連贏三場就是冠軍。美北隊是第一支全由黑人小孩組成的隊伍,投手麥克林登(Lloyd McClendon)在前兩場,6次打擊裡2次保送,4支安打(還都是全壘打)。巨人隊投手許金木卻不信邪,在一局下半一二壘有人時,不理教練在旁邊喊著保送(教練大概以為老美聽不懂吧!)第一球就讓麥克林登揮出全壘打,巨人隊以0比3落後。

  這場比賽可說是台灣棒球史上的經典,許金木接下來穩紮穩打,每遇麥克林登上場,捕手涂忠男乾脆站起來接球,逼許金木必須用四壞球保送他,免得又犯下大錯。巨人隊在第四局得了一分;第五局又得兩分,3:3平手到第六局。延長戰到9局上,美北隊捕手大概是累了,頻頻漏接而被投手麥克林登罵到哭,巨人隊一舉攻下7分,搞到麥克林登也氣哭了,換投手後巨人隊又得了兩分,終場就以12:3得到第25屆世界少棒冠軍。

  巨人隊在落後的情況下不屈不撓,終於在延長賽中「逆轉勝」,而且全國人民大多看到了比賽時況,在當時聯合國代表權即將喪失的前夕,成了兩蔣政治宣傳上的救命仙丹。巨人小將們被捧成民族英雄不說,連小學三年級的課本也立即改版,將這場比賽的經過寫成課文,讓全國小朋友效法。可惜兩個月之後,在紐約的聯合國代表權保衛戰裡,台灣並未「逆轉勝」。

  9月13日全國人民在歡欣鼓舞中,迎接巨人少棒隊凱旋回國時,黨營的《中央日報》說:「各位的勝利,確實做到了總統訓示的『莊敬自強、處變不驚』的境界,大大的提高了我們的民心士氣,以及最後勝利的信念。相信全國同胞,必然受到巨人少棒隊的感動和激勵,站在自己的崗位上,一致努力,提前反攻大陸,光復故國。」但好笑的是據球隊教練的說法,老蔣說一套做一套,對棒球本來就沒好感的他,在教育部長羅雲平與國民黨秘書長等高級官員陪伴下,半夜來看電視轉播,偏偏巨人第一局就落後三分,老人家很不悅地「處變不驚」,回房去「莊敬自強」睡覺了,留下宋美齡在其他高官員陪同下,看完了整場球賽。

  雖然巨人隊的「逆轉勝」,讓台灣第二度獲得世界少棒冠軍,但巨人隊與之前的紅葉、金龍與七虎一樣,從國內爭議到國外。巨人隊雖然掛名為「台南市協進國小少棒隊」,實際卻是南部七縣市(嘉義縣、台南縣、台南市、高雄縣、高雄市、屏東縣、澎湖縣)少棒菁英組成的明星隊。之所以取名巨人,是仿效日本職棒的讀賣巨人隊(王貞治那一隊),而不是美國職棒舊金山巨人隊。6月21日在台中棒球場與台中金龍隊爭奪冠軍時,因為被指控賄賂另一隊教練放水,才讓巨人隊得以晉級。巨人與金龍的教練都收到威脅信和電話,以致動員了五百軍警坐鎮球場。

  8月28日巨人隊在場內以11比0痛宰美西隊時,台獨聯盟與國府特務也在場內搞起陸空大戰。台獨聯盟租了一架機尾拖著大標語的小飛機,上面寫著「台灣獨立萬歲」,在球場低空盤旋,希望透過電視衛星實況轉播,將訴求傳到島內。國府則動員唐人街武術館的華僑青年,以武力搶奪台灣同鄉高舉的「台灣加油」標語。《紐約時報》報導:「比賽中觀眾群裡發生短暫打鬥。中國的兩個不同派系擁護者之間,一邊是台灣生的台灣人,一邊是中國來的外省人。」雙方都把美國孩子夏令營的少棒賽,搞成你死我活的國仇家恨,真的是丟臉丟到西洋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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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後幾年,少棒在美國依舊是統獨基本教義派打鬧叫囂的舞台。前一天晚上被僑胞熱情接待、酒酣耳熱而打成一片的海軍官校畢業生,第二天在棒球場上卻為了是替中華隊加油,還是台灣隊加油「打成一片」。1972年威廉波特少棒賽時,國府為了報復去年的飛機廣告事件,動員赴美接艦的海軍艦艇兵,手提裝滿大小石塊的竹籃,準備在場內「發揚中華文化」,結果卻有立場軟化的台籍士兵,不願對同鄉施以暴行,以致返台後爆發大規模的軍中整肅。

  1973年的少棒賽,為了維護秩序,台獨旗幟與青天白日旗都被老美禁止攜入球場。1974年,又有四位上衣上分別寫有「台」、「獨」、「萬」、「歲」的觀眾,混入場中再集合,引來國府領事館人員叫警察來抓人。1975年,球場邊又出現印有「台獨萬歲」的宣傳大氣球,老美攝影師不懂中文,將鏡頭對著汽球,逼得國府駐美單位軟硬兼施,讓美國廣播公司的體育頻道停止播送任何中文訊息。小孩打球,大人打架,場內場外都忙得很。

  另一方面在台灣這頭,為了替外交不斷挫敗的情緒找到宣洩管道,少棒裡的冒名超齡、過量訓練、越區拉角、賭博放水、觀眾打架等弊端也越來越惡化。1973年8月,巨人隊第二度奪得世界冠軍,在美國的三場比賽裡,一共贏得57分,還讓對方全無安打。美國少棒界人士與新聞界對這支「超級強隊」,提出超齡,提前集訓,軍事化訓練和組全國明星隊四點懷疑,世界少棒聯盟理事長麥高文,還授權一個委員會來台調查。

  中華民國少棒聯盟理事長謝國城,面對「巨人隊違規」的說法予以駁斥:「那些都是誤傳。我們的球隊不會超齡,更不會組全國明星隊,也沒有過分提早集訓,更談不上軍事化訓練。」台南市長張麗堂也說:「歡迎世界少棒聯盟委員會來台南市考察。巨人隊球員都有詳細、正確的戶籍資料,十四個小球員都在十二歲以下,絕未超齡。」但這樣的解釋似乎無法讓世界少棒聯盟接受,到了1975年,拒絕邀請外隊參加,僅由美中、美西、美南、美東四隊參賽,這樣冠軍就一定是老美的。

  不過就是小孩子打球,也不知是老美輸不起,還是台灣輸不起?老美懷疑台灣的戶口紀錄作假,政府協助球隊偽造文書來謊報年齡,讓超過十二歲的球員打少棒,照理說台灣應該嚴正抗議,甚至拒絕參賽、以正視聽才是。不過顯然台灣對少棒的「期許」與老美不同,必須「忍辱負重」。1976年2月11日,全國棒球協會在理監事會議後決定,為嚴格執行世界少棒聯盟的規定,維護少棒運動之正常發展,公平競賽之需要,今年全國少棒代表隊選拔,球員必需接受健康檢查,以防球員有超齡現象發生。但這個規定一發布,立刻引來一片譁然,也不知棒協究竟會怎樣鑑別年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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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棒協說檢查將委託台大醫院執行,但台大牙科主治醫師陳坤智說:「年齡有實際年齡和生理年齡。有人發育早,雖然實際年齡才十二歲,生理年齡可能已達十四、五歲。醫學上能做到的是,利用兒童手腕、牙齒的X光片,判斷他的生理年齡。實際上,大多數人的生理年齡和實際年齡頗有出入,有的甚至差達兩、三歲。少棒聯盟要求鑑定的,可能只是十二歲十一個月與十三歲之差。對現今的醫學來說,這是不可能的事。」

  雖然明知連台大醫生都無法鑑定,但為了達到少棒冠軍凝聚國族意識的大目標,棒協還是堅持「體檢」,寧可在國內錯殺,也不能在美國後被被發現而遭取消參賽權。結果當年奪冠呼聲最高的高市少棒三名球員趙良安、曹清來、馬世傑,被棒協判定超齡,不得隨隊比賽。但奇怪的是棒協究竟是用什麼比台大醫師更「科學」的方法?結果答案揭曉,棒協只是叫這些身材高大的小球員一字排開,脫下內褲,經目測發現有陰毛的球員就算「超齡」。

  棒協鑑定超齡的體檢方法實在太「科學」了,惹惱了負責戶籍管理省政府警務處,原來警方的戶政資料在棒協眼中,竟然還不如「一根毛」。警務處希望棒協尊重戶籍法及戶籍法施行細則規定,對球員年齡認定應以原始登記的戶籍資料為準,不得以醫學鑑定認定第二個年齡。棒協理事長謝國城只好澄清,此舉並非否定戶籍制度,這些球員也不是超齡,而是「體格、體能超過一般兒童,不適合打少棒。」由於選拔賽採雙敗淘汰制,少了三名「有毛」球員的高市隊,竟與冠軍絕緣。只是以後參加少棒比賽的小球員就要注意了,長了毛就自動退出,免得有辱國體。

  這三名被取消參賽資格的小選手,其中最引人注意的就是曹清來。不被棒協承認的戶籍紀錄裡,寫著高雄市三民區同盟三街190之2號這一戶很奇怪的「家」:「戶長:曹清來。出生年月日:1965年2月14日。職業:鼓山國小學生。人口數:一人。」算來當時他才12歲,怎麼會成了戶長呢?

  原來曹清來自幼母親離家出走,父親帶著他在磚窯工作,他也常幫忙做一些簡單的工作;因為年紀小,廠方給的工資也只是象徵性的。兩年前父親罹患肺病,二個月不到就病死了。由於父親是廣東人,隻身來台,所以沒有親戚,曹清流著淚到戶政事務所,把戶口名簿中父親的名字註銷,所以10歲開始,他就當了這一家只有一個人的戶長。當時曹清來身高168公分,體重57公斤,12歲的孩子有這樣的身高,應該也還不算太離譜,王建民讀崇學國小時不也就已經這麼高了嗎?

  父親去世後,曹清來一「家」雖然被政府列為貧戶,但是每月只補助三百元,他只好留在工廠打工,但仍然沒放棄上學。學校棒球隊教練劉仲義在尋找小球員時,看他人高馬大,反應也靈活,就找他加入球隊,有了球隊後援會的支持,起碼吃飯沒問題。他在球隊裡的進步很快,沒多久就成為主投與強棒,去年他在選拔賽中表現突出,選拔委員卻說他才11歲,太小了,反正明年還有機會,所以沒有被選上。今年4月,他在南區選拔賽中表現優異,擊出兩支全壘打,終於被選為高雄市少棒代表隊的正式隊員。

  可是高興不到幾天,棒協又說他太大了,不能打少棒,通知高雄市少棒隊把他除名。去年嫌他太小,今年又嫌他太大,到底曹清來是太小還是太大?不准他打少棒,對別的孩子只是少了一項娛樂,對曹清來卻是斷了生計。他把自己的遭遇寫信告訴棒協理事長謝國城,請謝理事長設法幫他的忙。但「以毛斷年」就是謝國城自己判決執行的,而且就是「目測人」,在那「人人心中都有個小警總」的恐怖時代,當然不可能會為一個孤兒收回成命。曹清來的參賽權,就這樣莫名其妙的被剝奪了。當我們在回顧台灣少棒光輝燦爛的流金歲月時,除了荒謬的國族神話,誰還記得這個可憐的孤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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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轉錄已獲作者張聖恩教練的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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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仲豪教練(右)及其公子江奕昌(左)

 

一定要在考試前辦重大比賽嗎? 

  

針對高中木棒組第二階段開始比賽有感 

  

2011.1.7國王昭書 

新年開春的重大比賽 

    中華民國教育部學生棒球運動聯賽高中木棒組第二階段復賽將201118日至110日於嘉義及雲林分四個球場開打。我想這是民國建國100年的新年棒球第一件大事。其實是分四階段,賽程日期分別如下:

 第一階段:2010/12/20 ~ 12/23

第二階段:2011/01/08 ~ 01/10

第三階段:2011/01/12 ~ 01/14

第四階段:2011/01/15 ~ 01/21

    第一階段地區預賽就捨棄不多說了,直接由第二階段談起。

第二階段:2011/01/08 ~ 01/10 24(98學年度第188隊,第一階段晉級4) 8組,每組取2隊晉級第三階段。

第三階段:2011/01/12 ~ 01/14 16(98學年度前88隊,第一階段晉級8),分四組,每組取3隊晉級第四階段, 各分組第一名隊伍列為種子隊。

第四階段:2011/01/15 ~ 01/21 12隊,採淘汰排名賽制,冠、亞軍賽,採三戰二勝制。

    這個消息我看了實在是感觸良多,尤其是比賽時間的排定。第二階段:2011/01/08 ~ 01/10是什麼時間?是我們國家所有高中99學年度第一學期期末考前一周。而第四階段:2011/01/15 ~ 01/21比賽時間更是期末考時間。這是說明了什麼?這擺明了就是叫所有打棒球的學生不必理會課業,只要一心把棒球打好。大人都帶頭這樣幹,連比賽制度都這樣定,學生還能學好課業嗎?教練還能對學生課業要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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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 學年度高中木棒組第二階段比賽

 

學生棒球長年的積弊仍無改善 

    我想2009年底到2010年台灣棒球發生了幾件大事,其中有幾件還是由政府帶頭喊出的改革和作為。由於2009年底再次發生嚴重職棒賭博事件,結果冠軍兄弟隊從日籍總教練到明星選手以及離職球員,全隊多人涉案,造成舉國再次「震驚」!接下而來就是幾件至今人令人印象深刻的事情。

一、2009121日馬英九總統親自召開「棒球國是會議」,決心整救日益沉淪的台灣棒球,雖然各方都不看好。

2009128日蘋果日報頭版頭條也發生了一件新竹仰德高中棒球隊陳世龍教練痛打考試成績太差的球隊學生,造成屁股瘀青,學生投訴媒體,最後造成陳世龍教練遭到革職。

三、20091228日國內知名大報聯合報更是破天荒的在第一版全版標題指出棒球選手「光打球不讀書,棒球從根爛!」 這在新聞同業是前所未有的事情,聯合報還陸續以三天作專欄報導。

四、201046日由行政院體委會研議的「棒球振興計畫」正式頒布實施,預計實施四年,花費經費由原先初估的20億元縮水到12.6億元。計劃一出,各方普遍看衰。

    這麼多事情發生其實都追究到最基本的原因,台灣的學生棒球運動所有參與的學生都已偏離了學生仍應注重學校課業的本質,幾乎都以「職業球隊」的方式和心態在運作。

    這其實已經是老掉牙的事情,但是這麼多年來,一次又一次的檢討,一次又一次的計畫,一筆又一筆的經費,事情仍然原地踏步;這實在不知道要令人如何才會認為哪種方式才會對台灣的棒球能真正的受益。

 

 

棒球選手仍然應盡學生基本的課業本分 

     20101月初還有一件事情,雖然未能占據媒體版面,但是其實還是在教育部棒球聯賽造成一定的內部衝擊和檢討。那就是原定於20102月份史上最長的寒假舉行的國中聯賽硬式組台南縣地方預賽,卻在地方棒委會便宜行事及學生棒球聯盟的輕忽下,私自於1月初期末考前舉行比賽,嚴重違反規定。結果後來教育部下令比賽於寒假期間重打,這可能是中華民國棒球史上第一次因為違反課業及考試規定而重新比賽的棒球賽。

    但是擴及到青棒階段可能又不是這麼一回事了。尤其台灣青棒一年到頭大小比賽一堆,幾乎都在外征戰,實在不知道要怎麼對這些高中階段的學生作最基本的課業要求。但是我們總應該有一個基本作法的以及最低水準課業要求吧?

    畢竟學生還是學生,一定離不開基本的學校課業或是技職專長的學習。如果一般比賽無法完全要求,至少可以從教育部辦的聯賽推動,這是一個最基本的底線。這根本就是老生常談,但是在台灣,看來目前根本就沒有任何改變的跡象。即便是開過了「棒球國是會議」,仍然情況照舊,只是多花了一堆錢。棒球國是會議到頭來還是變成了「棒球花錢會議」。

 

 

美日高中的作法 

    我們也都知道,美國和日本高中階段的棒球都還是發展以及普遍推廣為原則,一定是在課餘才推廣的活動。在這樣資訊透明的時代,其實我們早都不知道已經討論幾遍了。201118日是高中聯木棒組開打的日子,但是同樣當天晚上在週末野球時間廣播中聽到江仲豪教練談到,江仲豪教練當年不希望他的小孩在台灣的棒球環境下成為只會打球而其餘一無所獲,在小孩江奕昌就讀華興中學青少棒畢業後,毅然舉家移民美國。到美國也加入就讀的美國紐約市皇后區Francis Lewis High School青棒但到了美國反而發現,他們的棒球隊是課業已經完成的人才可以參加的活動,雖然球隊實力不強,大約只等於台灣青少棒隊的實力,但是對學生基礎課業的要求原則仍然不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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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ancis Lewis High School學生準備去上課

    江奕昌在美國也在完成高中學歷後,獲得美國紐約皇后大學棒球獎學金。雖然是NCAA第二級的球隊,江奕昌笑稱球隊實力大約只是台灣高中再強一點,但是因為在大學學習了相關棒球的科系和專業知識,現今他擔任美國職棒小熊隊小聯盟短期1A的體能教練。

    再看看日本作法。大家通常開口閉口都是日本甲子園4000多隊熱血棒球,好像日本高中生一天24小 時都在練棒球一樣,其實日本高中都是以社團野球部的方式在經營,社團的方式代表學校一定還有很多相關的運動團體在同時運作,不像台灣一個學校只會將全部資 源砸在唯一球隊。而且日本棒球社一定日下午三點半下課以後才開始運作,不像台灣高中棒球隊學生中午吃完飯就到球場,很多課棒球隊根本都沒有上。我們看看幾 個實際參與日本高中棒球的例子。

    這幾年我們國家國中畢業後到日本就讀高中的青少棒選手有越來越多的勢,從早期得林威助和潘志強,後有台東新生國中的古志忠、黃榮義、陳維義、陽勝凱以及後來的郭恆孝等人,形成一股國中畢業後加入日本高校棒球社打球的風氣。近年來由於台灣棒球大環境一再惡化,更加速這股高中就到到東洋「棒球留學」的浪潮。

    前職棒選手羅國章的兒子羅傑國中由台北市重慶國中棒球隊畢業以後,負笈日本廣島廣陵高校。廣陵高校棒球隊是在1911年成立,是辛亥革命前一年,等於比正在慶祝建國100年的中華民國歷史還要悠久。也多次打入甲子園大賽。但是這樣一支球隊隊選手的球技和課業是如何要求呢?

    在台灣就讀國中時,羅傑母親邱玉貞印象中,羅傑在台灣練球態度不算是主動積極,有時早上還會和隊友們一起睡懶覺,上課打瞌睡,幾乎為了打球就完全放棄功課,加上教練對課業不是很要求,很難跟得上一般學生。

 

 

台灣和日本對課業要求的重大差距 

    羅傑在台灣棒球隊習以為常的課業放縱態度,到了日本高校果真對他造成重大衝擊。

    數學差 補考八次才過 。

    教練處罰「剃光頭、跪在球場」且「禁止所有練習與比賽。」

    但羅傑在20093月底赴日本之後,在對話當中,邱玉貞深刻了解到別人是怎麼教育球員,她最擔心兒子的功課,特別是最弱的數學,結果慘劇真的發生了,「兒子說他一共補考了八次才過。」

    通常在台灣補考一、兩次沒過就是當掉,日本那邊則是補考到你學會、通過考試為止。

   最讓她驚訝的是球隊教練對於兒子考試沒過的態度,不會去情商數學老師高抬貴手,反而是處罰羅傑「剃光頭、跪在球場」,而且「禁止所有練習與比賽。」教練還會問孩子,「你一天花多久時間去念數學?」如果孩子回答一個小時,教練就說,「那你為何不念兩個小時?」

    邱玉貞說,在台灣打球的孩子大多不喜歡念書,但日本卻是功課好的才能加入球隊。

    廣陵棒球隊三個年級約有一百多人,不是集中在體育班,而是平均打散在一般的班級,每班約七、八位球員。邱玉貞記得羅傑剛去日本的正式考試,在全班四十人當中名列34,至少不是墊底,順口問了一下其他隊友的成績,「他們都是前幾名」的答案再度令她驚訝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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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廣陵高校於甲子園出賽情形  

     如果你認為也許羅傑只是單一的特例,我本人於201012月底協助現正台灣師大攻讀博士學位的於林俊龍教練到台中體院運動實驗室作力學實驗並蒐集數據,曾經和高苑技術學院總教練陳威成的兒子陳明峰談到一些他在日本高校的情形。陳明峰現就讀國立台灣體院,就是我們以往俗稱的省立台中體專。

     陳明峰是台中市西苑國中棒球隊畢業後負笈日本岡山共生高校,在校期間是主力投手,球速平均都超過140公里以上。在台灣高中球隊的話,不但是全公費,一定備受寵愛,搞不好還擁有零用金和特權,橫行無阻。但是陳明峰在學長都畢業後而一躍成為隊上王牌投手時,期中考試時化學沒過,對不起!立即被禁賽,也不能練球,直到補考及格才解禁。學生就是學生,誰還管你是王牌?

     我又很好奇的問道: 「日本高中球隊那麼多,難道沒有為了拼比賽成績而在上課時間請假或是練球嗎?」他毫不思索的回答:「絕不可能!」更有趣的是,我們覺得難道家長繳費不會設 法影響教練提升比賽成績或是盡量讓自己的小孩上場嗎?陳明峰又回答:「日本家長絕不可能也不可以對球隊有一絲的干涉,教練會安排各種層級的球隊練習讓球隊 中主力以外的選手有充分比賽的經驗,大家都有各種適合自己的機會。不像台灣學生球隊永遠只有那九位先發在下場。」又說:「日本家長出錢能影響的層次就是負 責辦慶功宴,僅此而已。」

     這是陳明峰親口說出的經過,我們聽的人目瞪口呆,啞口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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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生高校棒球社練習情形

    早一點到日本打球的古志忠,台東新生國中畢業後在校長施日進的引薦下,到日本福岡第一高校就讀,回台灣後前年2009年在美國職棒光芒隊到林口體院辦教練研習時我有幸和他聊上一些在日本的情形。古志忠國中三年級在台東新生國中時我也正好在台東一年多,也常看他們練習以及比賽,雖然球技突出,當然課業要求也相對鬆散。

    當他以一貫原住民的口吻但卻十分嚴肅告訴我:「在日本高中生主要是學業,棒球是課餘的活動,不能影響上課和學習。功課不過,成績不及格就不能打球哩!」我還語帶懷疑的質問他:「你們那麼遠從台灣到日本打球,學校還花那麼多錢給你們食宿全公費,難道學校不會要求先放鬆課業,盡量先加強拼球技幫球隊打進甲子園嗎?」他毫不考慮的高調回答我:「哪有可能?」他還很驕傲的大聲告訴我:「我在日本讀高中時功課還很拼的哩!」

    我聽了當下簡直是五雷轟頂,這難道是我當年在台東認識的那個成天只懂得打棒球,課本大字不識幾個的古志忠嗎?

    事實上,日本高中球隊都是星期一到星期五上課和練球,星期六、日比賽,假日幾乎沒有放假,簡直比我們在台灣當兵還辛苦。但這就是真實的日本高校棒球!

 

 

橘越淮為枳的台灣學生棒球政策 

    江仲豪教練後來又從美國回到台中西苑中學來教學生棒球,但他感觸很深,在台灣只要打棒球就別想兼顧課業,但是美國和日本反而看重的是課業以外的運動團隊,但先決條件都是以課業為基礎。江仲豪教練甚至很感嘆的反對台灣現在國中和高中都還在廣設「體育班」,對學生球員實在不是一件好事情。因為不是每個人都一定有打職棒的天分,天分是往後才慢慢越加發覺才愈加成熟,其中還有最終身材和體格的限制和要求。但是如果空有棒球天分而完全不讀書,將來更是完蛋。

    可是回到了台灣,如果要求棒球隊課業,球員球技下降,比賽成績一差,各級補助款立即減少,學校組隊意願馬上降低,甚至很多外聘教練薪水的支付立即就有困難,江仲豪教練感嘆道,這是台灣的惡性循環。

    在公共電視上看到採訪旅日阪神老虎隊選手林威助,除了林威助的球技十分傑出外,更令人訝異得看到林威助不論談吐、應答,表現出來的氣度和自信,以及濃濃的書卷氣息和溫文儒雅的應對,絕非我們同年齡的台灣職棒選手所能比擬。林威助如果換上西裝接受採訪,看來就像大企業CEO一樣。林威助出身台灣台中市中山國中青少棒隊,高中就讀日本福岡柳川高校,大學就讀近畿大學,在打棒球的同時,課業一直保持名列前茅,高中還拿過全班數學成績第一名,完全顛覆在台灣傳統打棒球給人的一般印象。

    同樣出身台中,看到林威助的例子,現任台中市西苑棒球教練的江仲豪一定感觸良多。

    但是很可惜的,同樣到日本高中及大學打球的黃榮義,在返回台灣加入職棒不到兩年就爆發了涉入賭博放水的事件,遭到永久除名。是選手自己的問題,還是台灣棒球圈這個大染缸實在是太厲害,再好的選手進入都會是傷痕累累,很難全身而退呢?

    棒球是美國傳到日本,日本再傳給台灣,一百多年來,這兩個棒球祖師爺級的國家在推展學生棒球從來沒有像台灣這麼樣的畸形,這難道應驗了我們老祖宗說的話「橘越淮為枳」,任何好的東西到台灣來一定先變質,只是好部分的沒學到,壞得不但照單全收,還發揚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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阪神虎隊的林威助外型幾乎可以演偶像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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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的學生棒球隊似乎只能贏不能輸

 

 

教育部應有的堅持和底線 

    其實我們不必打高空,先從最基本的教育部聯賽開始,任何考試前一週甚至十天內都不的舉辦比賽,至少要學生有基本的課業概念,如果連教育部辦的比賽都帶頭在期末考前比賽,那到時再高喊「光打球不讀書,棒球從根爛!」或是召開「棒球國是會議」,誰會鳥你?等於是脫褲子放屁!

    期 末考前辦的高中木棒組比賽,無疑是教育部帶頭宣告這些選手不必管課業,只要全心打好棒球。棒球聯賽是各種比賽的領頭羊,是年初全國性的大比賽,有一定的指 標性作用,也是每年必辦的棒球大事。但是四階段打下來,學生選手舟車勞頓外加外地住宿,大量金錢花費不說,最起碼耽誤課業一個月以上。加上賽前準備,大概 選手連教室和課本都要不知為何物了。更諷刺的是,比賽成績越佳的球隊賽程越久,影響課業越是嚴重。這在美國和日本棒球先進國家簡直就是不可思議的事情。難 道這些選手教育部將來要百分之百保障就業,所以不必管考試和課業?請教育部不要搞錯,這是「高中棒球聯賽」,不是「職業棒球季賽」。這些學生在學校是不是 老師同學也都認定了不用念書,反正學校一定會給予成績過關,現在在校學校幫你這些棒球選手在成績上作弊或放水,將來選手畢業在社會上謀生誰來幫你作弊?或是進入職棒後真的就「作弊」打起放水假球來呢?

    棒球改革,工程浩大。但是就請教育部從禁止在考試前辦比賽開始做起,並嚴格執行吧!否則一切都是空談,更不要想去羨慕美國或是日本現有的棒球成就,否則談任何改革都是癡人說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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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轉錄已獲作者張聖恩教練的同意

 

學校升格一定要拆棒球場嗎? 

                

            從台東農工升格台東專校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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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01214公共電視斗大的新聞標題:台東專校擴建校區,棒球場將拆除改建教室大樓嚇死人了!這是我們慶祝民國建國100年的特別節目嗎? 

 

 先來看看台東農工簡介及相關官方報導 

    國立台東專科學校創立於昭和三年(西元1928),是台東地區最早創校的學校;原為台東農校、台東農工,2004改為現名。 

    該校青棒隊最早成立於日據時代,並與當時的嘉農齊名,是花東地區重要棒球隊伍;台灣光復後,多位原籍台東縣的嘉農名將陳耕元郭光也藍德明…等人,紛紛以回饋故里的心返鄉成立「台東農校青棒隊」,並培養出台灣第一個於亞洲棒球錦標賽擊敗日本隊的投手豐自吉,為花東地區日後棒球的復興播下了最重要的種子。

     連揚名奧運的十項國手楊傳廣也曾是台東農工棒球隊的一員,後來因在田徑有更高的天分被發掘才離開棒球場,轉練田徑。

    棒球隊成立之初慘澹經營,後來在台東父老鄉親多方奔走支持下,曾先後接受黑鷹棒球隊及萬家香醬油股份有限公司的支助,但於1995年終止建教合作。

    台東農工歷任校長積極推動體育活動,將棒球運動的推展列為首要目標,不管在行政支援、球員照顧上都給予最大支持。但由於經費不足的緣故,台東農工青棒隊過去外出比賽常需借住寺廟,球隊的伙食也需要靠學校內的農經科系所種植的作物支援。

    台東農工青棒隊先前有一段很長時間由前中華職棒時報鷹隊捕手陳執信擔任總教練指導球隊,球隊發展的目標,重視球員的紀律、品德、球技,持續培養出高球技及高品德的優良球員。

    台東農工於2006學年度改制為台東專科學校,球隊也隨之易名,並簡稱台東專校。

     這座棒球場就設在台東農工,多年來曾經培育出溫志翔、周廣勝、陳志偉等等二十多位的國內棒球好手,不過由於學校升格變成專科學校,校區必須拆除改建,大家都覺得很不捨。改制為台東專科學校的台東農工棒球隊,球員們練球的這座球場,是台東縣第一座標準的青棒棒球場,有三十多年的歷史,但因為學校升格改制,校區必須擴建,球場要也拆除改建。

    可是這座棒球場,培育出溫志翔、周廣勝、陳志偉等二十位當今的國內棒球好手,有許多棒球人的記憶,如今球場被迫要拆,令人可惜。

    台東專科學校青棒隊,成立到現在有一甲子的歲月,早期的球員們在這個球場練球,也練出國內一支強勁的青棒隊伍,但時代變遷,資源匱乏的東部留不住青棒人才,紛紛被挖角,台東農工青棒隊實力大不如前,現在球場雖然要拆,雖然學校宣稱還是要保留這支有歷史的球隊,規畫重建一座規模比現在球場小的練習場,讓球員們能繼續練球。

    台東縣目前還保有三支青棒隊,以全縣人口數和青棒隊比例而言,在台灣算十分得多了。台東專科學校就是其中之一,雖然學校口口聲聲強調不會因為球場改建,讓球隊走入歷史,這種場面話其實人人多會說,但東部的資源有限,好教練不來,好的棒球選手又留不住,曾經被稱為國內棒球運動發源地的東部,三級棒球運動怎麼繼續推動下去,得要好好思考未來。

 

 沒人在乎與注意

    看到以上官樣文章的報導,心中的一股無名火就即將升起。比起五都升格選舉,台東農工升格算什麼?拆球場是不是又更等而下之?偏偏我翻遍各平面媒體,聯合、中時、自由、蘋果等全無相關報導。電子媒體居然只有公共電視的一個小小報導,我立即通知棒球媒體人許維智老師,請他通知各大媒體,無奈TVBS、東森、三立、中天等主要媒體均意興闌珊,毫無下文。如果三立電視台鄭弘儀為此大聲疾呼「xx娘!」,也許還會驚醒一些還被蒙在鼓裡的台灣人,說不定鄭弘儀反而會獲得更多的支持的,至少我相信藍軍絕不敢有人跳出來反對,綠軍一定更有力量,如此藍綠難得就會有一項全民共識。

     2009年底行政院不是才大張旗鼓的要搶救棒球,大力提出「振興棒球計劃」,並指派行政院副院長朱立倫為召集人,洋洋灑灑計畫一堆,鈔票大力一撒,不到一年的光景,召集人朱立倫更於2010年投入選舉並高中新北市長,搖身一變成為台灣島內新任五位諸侯之一,各方慶賀甚至勸進聲不斷。而在此時,台東縣卻有一座三十多年歷史的青棒棒球場,面臨拆除改建的命運。

    每天電視晚上九點政論節目是不是只有統獨、賣台、親中、召妓、陪睡抵債、自導槍擊島議題,口沫橫飛百講不膩?綠者恆綠,藍者恆藍?棒球除了2008年輸給中國和2009年賭博放水案時播個一兩集就打發完畢?台灣有線無線電視頻道何其多,但為棒球發聲何其少,連專業體育頻道緯來體育台、ESPN、衛視體育台在台東農工事件通通變成啞巴,到底誰在乎?

    我又致電成功商水教練高克武,請教詳細情形,高教練也十分的委屈,覺得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瞎搞,從他從三商職棒隊退休回鄉帶青棒隊,面對此一情形,他實在只能眼淚往肚子裡吞。

    從亞運的楊淑君事件到現今拆球場,台灣人真的只是政治動物或是看熱鬧心態喊殺喊爽的嗎?拆球場事件究竟國人是用什麼心態來看待呢?奧運和經典賽棒球輸中國大陸就群情激憤,難道現在拆棒球場就理所當然?

    我管他政治上是藍或是綠,我管他民主政治或共產獨裁,為何一定要拆掉一座有歷史,有傳統的高中球場?是台灣棒球場太多了嗎?台東的立委和所有政治人物在想什麼?想幹什麼?

    這幾年台東師院升格為台東大學,台東農工也升格為台東專校,好像是中央施惠給地方的大禮,也是地方政治人物用以爭取連任的「政績」。然後就準備將棒球場犧牲?這樣就算棒球發展計畫撥再多錢又有何用?

 

 遺憾、無奈外加一肚子火

    台東農工升格在一些「教育專家」和「政治人物」的眼中是極重大的事情。在他們眼裡棒球早已成為聊備一格或爭取預算的工具。我除了感到遺憾、無奈以外加上一肚子火!

    很多人也許會覺得,學校要怎麼蓋我也管不到啊!真的是這樣嗎?台東農工棒球隊雖然存在超過了近一甲子,但是台東農工棒球場近二十年來最大的整修以至於有現今之規模包含一個完整的主練習場、打擊練場、投手練習區、器材倉庫等,根本不是政府的經費和德政,而是當年中華職棒元老球隊三商職棒隊在1995年萬家香醬油終止和台東農工建教合作以後春訓進駐時全面投資數百萬元整建的,每年進駐春訓都還有再撥經費整修,春訓以後場地及春訓使用的數千顆棒球也就提供台東農工青棒隊使用,算是一個非常好的互動模式,為球隊節省了大量的金錢開支,也真的回饋地方棒球,直到三商隊解散,接手進駐春訓的職棒那魯灣聯盟太陽隊依然維持此一模式。多年以來,政府不出錢整建球場就算了,拆球場倒是手腳挺快,預算編列絕不拖延,效率出奇的高。民間出錢蓋球場,政府再編預算花錢拆球場,繳稅的老百姓豈不成為冤大頭啦?

    雖然台東農工在「萬家香」建教合作贊助期間,爆發總教練郭均坤(前中華隊老國手,鎮守外野,六信青棒隊)挪用公款及練球期間時常開溜去賭博事件,但後來在湯志鴻總教練的整頓下,漸上軌道,再交由陳執信擔任總教練。

    漸漸在球隊各方面上正軌運作以後,台東農工甚至一度有意結合國內有棒球隊的五所農工相關學校嘉義農校、台中高農、北港農工、桃園農工總成「農工聯盟」。這是一個很有開創性的想法,只是後來沒有辦法落實完成,有些可惜。

華興中學令人傷心的例子

    這讓我們想到另一支在台灣歷史悠久,但卻已消失的青棒隊,台北市華興中學棒球隊。從1969年接收第一屆台中金龍少棒的選手以後,不論比賽成績好壞,有起有落,但是從未在台灣青棒缺席。這所將夫人創建的學校,帶領台灣棒球走過風風雨雨,和南部美和青棒鼎足而立,培養台灣無數棒球人才。棒球場更是於華興第三屆棒球隊時由國防部下令支援的工兵部隊在學校下方炸平一片山坡地,然後再進駐重機械整理完成,這是威權時代特有的效率,不必拖拖拉拉,要死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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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華興中學棒球場

    進入2000年千禧年以後,新任董事會就陸續傳來華興棒球隊要解散的消息,先是青少棒停招,終於2007年華興青棒最後一屆高三青棒隊參加完比賽,華興中學青棒隊終於走入歷史。雖然華興棒球校友會很多人士林華韋、孫金鼎、溫金明等社會知名人士的全力奔走,仍然不敵現今董事會的一意孤行。也許當今台灣社會一面倒的批判蔣中正和宋美齡所領導的政權,認為是獨裁又專制,對台灣社會造成極大傷害,但是對照於創立華興中學棒球隊,並為台灣棒球打下深厚基礎,不管動機是否完全正確,手段過程是否完美,但是對台灣棒球香火的延續,有時這樣的專制政權反而比今日的董事會更令人有一些許的感念。

   這難道是民主政治的諷刺嗎?或是台灣註定逃不過的棒球悲情和宿命呢?

    華興中學由當初照顧國軍烈士遺孤及大陳島撤退來台的孤兒,於陽明山所設立。初設時只有華興育幼院,後又陸續增設幼稚園、小學部、初中與高中部。其中,初中與高中部即合稱華興中學。新任董事會積極將華興中學由華興育幼院轉型為貴族私立學校,2002年國中部招收第一批自費生,結果三年後基測成績亮眼,2007年將高中部原來的兩班增開為四班。但是2008年因為高中部較難管教,所以將高中減回兩班,國中部增為七班。

    在各界積極奔走爭取華興中學不要停止青棒隊時,華興中學董事會居然對外界回應:「華興中學不是體育學校,沒有必要培養棒球隊。」偏頗的觀念,簡直不知如何叫人回應。甲子園4000隊有哪一所是體育學校?只有台灣從小就搞「體育班」、「棒球校隊」,這等於貼上了特殊標籤,那華興中學棒球悠久的傳統和歷史傳承在這些有錢的董事會金主眼中到底算什麼?

棒球場是稀有資源,沒有球場將來就沒有球隊

    華興中學環境清幽,班級人數少,果真招生即為踴躍,成為台北是極為搶手的貴族明星學校。至於棒球。原先的棒球場已經蓋起一棟教室綜合大樓和籃球場,已完全看不到原先棒球場的影子。再過幾年,恐怕學校學生根本沒有幾個人知道華興中學曾經有過棒球隊和輝煌的歷史。

    興建棒球場在台灣寸土寸金的情形下早已變成一項「不可能的任務」,這是白癡都知道的事情。學生棒球聯盟前一陣子還發文調查各學校棒球場地調查,好像真要有一份作為,何以台灣現在還會不斷放任棒球場拆除消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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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華興中學衛星圖 ( 原棒球場已經縮小超過一半以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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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興中學新建大樓及籃球場( 蓋在原本棒球場上 )

台東不會善用自己的棒球場資源

    也許有些人認為台東縣比起其他縣市的棒球場而言,已經有很多座了。拆掉一座實在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這是一種非常愚蠢的思維。

    台東在冬季幾乎是全台灣最溫暖的地方,十分適合打棒球,甚至作為職業隊春訓基地。台東比起花蓮,冬天氣候實在太好了,尤其東北季風帶來陰雨綿綿的天氣,在台東幾乎看不到。

    比起日本琉球群島,設施完整的基本球場就有最少12座,長年吸引日本職業隊作為春訓基地,近年更連韓國職棒隊也進駐春訓,如此不但活絡地方人民經濟,充實球場設施,更可提升琉球當地棒水準。2010年琉球群島興南高校獲得甲子園春夏大賽連霸,我相信職業棒球隊的長期進駐所帶來的影響是不可忽視的。

    尤其琉球奧武山棒球場全面擴大改建,預計將要成為日本職棒季賽的正規場地。相對於緯度更低,冬天氣候更加乾爽舒適,觀光資源更優於琉球群島的台東,為何選了一個最笨最蠢的選擇呢?拆球場蓋大樓只能被少數特定利益人士大賺一次,但是發展成琉球提供職棒球隊進駐的春訓模式卻可以細水長流,財富源源不斷,又可提升本地棒球水準,哪種模式比較好大家一眼便知。為何我們還大拆球場以「慶祝學校升格」,難道日本琉球群島沒有大專院校,也要像台灣一樣拼命拆球場?台灣人到底是太聰明還是太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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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球新建奧武山公園棒球場

學校升格只能蓋大樓嗎

    台灣這近十年來幾年不論高等教育或基礎教育都有問題越來糟的趨勢,學生程度更是一瀉千里。基礎教育補習、輟學已經讓學生壓得喘不過氣來;現在又多加一項火紅的校園霸凌,由南到北,燎原之火,一發不可收拾,就算教育部長坐鎮也壓制不住。

    但是高等教育卻是呈現無限浮濫的情形,除了幾乎百分之百的錄取率以外,尤其每所學校大樓一棟蓋過一棟,似乎台灣發展高等教育除了要求教授提出國際期刊論文以外,就是拼命蓋大樓。不管公私立大學,通通如此。至於教授在學校授課時教得再爛也無關痛癢,好像學生進入大專院校上課就變成聊備一格,校園大樓建築的宏偉才是最重要的。台東農工升格有此計畫似乎就見怪不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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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現在高等教育流行拼命蓋大樓

    華興中學以私立學校之姿,悍然拒絕各方托負,停止棒球隊組隊,並在原棒球場上蓋起大樓,成為對外招生宣傳的利器,但是於華興棒球場是國家資源建成,並不是以私立學校董事會金錢蓋成,何以可以肆無忌憚的拆除蓋大樓?如此招收學生所獲得利益是不是該追繳國庫?

    台東農工棒球場在校園最角落一個獨立區域,對學校學生活動根本完全不受影響。尤其三商職棒隊整建完成時,不論是規畫、興建品質絕對遠遠勝過政府興建,多年來默默發揮功用。如今台東農工已升格台東專校為由,校地不足,第一個想到就是拆棒球場。為何不拆老師停車場?校園內反正老師停車從來不用繳停車費,10部轎車外加迴車空間就是一個籃球場大,學校老師隨便停車占用的就是五、六個籃球場大小。要不然為何不拆網球場,是不是老師放學以後及校外有力人是要打網球娛樂,所以網球場不能動?

    學校升格是美事一件,但如果是匆忙升格結果落到教室不足拆棒球場,那就太可惡了!而且為何矛頭就指向棒球場?為何美事卻搞成豬頭一樣呢?或者是台東農工打從心底就認為棒球隊阻礙了學校的發展和利益,欲除之而後快,只是不敢明講,就「先毀球場,再除球隊」。對外卻又表現出一副哭天搶地,十分不捨又無奈。

    我很懷疑拆棒球場的目的根本就是為了工程利益,各方是否對台東農工升格台東專校所帶來的經費補助和工程利益大餅早就已經分贓完畢?而學校目前最完整的一塊土地就是棒球場,能進行最大規模的「建設」。而其中數以億計的工程利益就不言可喻!什麼時候我們的學校已經在升格同時一躍而為土地開發商?

    台東農工不必一副假惺惺的樣子,學校不是只要保留一個田徑場就可以。而且我絕不相信在棒球場拆掉以後田徑場可以變成和棒球場共用模式,在台灣這一群沒有擔當的教育官員當道之下,校園田徑場跑道上只要有一隻螞蟻在慢跑大家就通通別想做別的運動。球場拆了就回不來了,蓋大樓台灣實在不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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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上角完整的台東農工棒球場和右下角教學區教室完全分開

    不相信名聞中外的美國哈佛大學(Harvard University)、耶魯大學(Yale University)、史丹福大學(Stanford University)等長春名校是以「蓋大樓」來成就他們的百年學術大業。而耶魯大學棒球場的優美每每令人流連忘返,外野野餐區更是名聞遐邇。美國前總統老布希(George Bush)就是耶魯大學棒球隊一壘手,並且終身引以為傲。史丹福大學不但學術地位聲譽卓著,棒球更是NCAA傳統強隊,美國這些學校會因為要爭取大學學術排名而拆棒球場蓋大樓嗎?

    學校升格為什麼不是蓋棒球場?反而要大肆拆棒球場,而且大家還如此冷漠,棒球場是稀有資源,保護都來不及了,拆了還振振有詞,台灣這樣的棒球會有救嗎?

   馬總統,先救棒球場,再來談救棒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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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魯大學球場外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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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魯大學球場內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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