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倒轉回 2015年,Jordan Zimmermann 剛結束與國民隊的七年賓主關係,投身自由球員市場。過去幾年他無疑是聯盟數一數二的頂尖投手之一。13、14兩年分別名列賽揚獎票選第七與第五的殊榮,兩年連續入選明星賽。
因此,儘管該年的 FA 市場是罕見的大物年(有著 Greinke、Price、Cueto 等頂級球員...),Zimmermann 仍然為自己掙得一張五年1.1億的保障約,投身底特律。對當時輪值表僅有 Justin Verlander 堪用的老虎而言,無疑是筆兩相贏的投資。
Zimmermann 轉隊之初的前七場先發,48局的投球繳出 5-2, 1.80 ERA 的優異成績,狠狠比下同期仍在迷惘的 Greinke, Price 等人,當時還讓球迷們直誇賺到了。
不過,之後的 12 場先發就有 7 場丟失超過五分,各項數據開始直線下滑。最後又先後因脖子、腹股溝的受傷躺在傷兵名單兩個月之久,整季僅僅貢獻 105.1 局,創下2010年(TJ手術報銷)以來的新低。
直至目前來看,Zimmermann 仍然找不回往昔身手,他的控球不再、挨打量過多,進階數據是難看的 -0.5 WAR。31 歲的 Jordan Zimmermann 還有回春的可能嗎?
控球問題:當球投不進好球帶...
2013~15 三個賽季,Zimmermann 的 BB/9(每九局保送數)是54個至少投 500 局的投手之中,排名第五低的,只輸給 Bartolo Colon、Phil Hughes、岩隈久志、David Price 等...以控球見長的投手。Zimmermann 的球威並不突出,沒辦法仰賴他投出大量的三振壓制打者焰火。因此,控球變得格外重要,使打者的擊球變得軟弱。
以下是 Jordan Zimmermann 近五年的 K%、BB%、K/BB
K% | BB% | K/BB | |
2013 | 18.6% | 4.6% | 4.03 |
2014 | 22.8% | 3.6% | 6.28 |
2015 | 19.7% | 4.7% | 4.21 |
2016 | 14.7% | 5.8% | 2.54 |
2017 | 13.6% | 6.8% | 2.00 |
過往引以為傲不容易丟保送的特性消失了,BB/9 膨脹到新高 2.7,雖然仍是可以忍受的數字,但別忘了 Zimmermann 本就並非以球威見長的投手,即便是巔峰期三振率也不突出。因此控球顯得格外重要。但控球絕非只是把球投進好球帶(Control),投手追求的是能隨心所欲地攻擊打者的死角(Command),讓打者無法有效確實擊球。
筆者在解析沙胖的文章曾經提過量化 command 的意義,以下節錄部分片段。
從圖二可以發現到,一個以精確控球維生的投手,不太喜歡把球鎖在好球帶內,他們比較偏好在好球帶規格之外,但又不至於偏差太遠的位置。Stuff 不足、但擁有高 command 的投手,雖然無法場場送出雙位數的三振,但可以讓打者擊出滾地球或內野高飛球,降低威脅性。
我從《Baseball Prospectus》抓出 CSAA(投手藉由精確控球多取得好球的數據)。下表是近兩年 Zimmermann 此項數據。
好球率理想值 | CSAA% | 聯盟排名 | |
2016 | 49.22% | 0.40% | 204/824 |
2017 | 50.47% | -2.26% | 550/565 |
雖然 Jordan Zimmermann 有關 CSAA 的數據從來都不是聯盟頂尖。畢竟,他的球威雖不出色,但也沒有糟糕到非常差勁,因此他不須「完全仰賴極為精確的控球維生」。但相隔一年,從聯盟的前1/4,滑落至幾乎墊底的水準,使得他今年的投球成績極為難看。
捕手也得負上一些責任。根據《StatCorner》的資料,對上兩位主戰捕手 James McCann 與 Alex Avila 在 framing 的數據都是倒數,合計少接116顆壞球,使球隊蒙受將近15分的損失(因此多吞了兩~三場敗仗)。
上述的情況都是談論好球變少的情形。那麼,當他把球投進好球帶內,又會發生什麼事呢?
速球衰退、滑球消失
頻頻挨打的四縫線
Zimmermann 在 13、14 兩年的配球模式,就倚靠兩個球路:65%四縫線+20%滑球。速球是一切配球的基礎,在為了搶下好球數時會提高其使用比例。當取得兩好球時,則仰賴滑球製造三振。此時他的速球均速仍有 94.6 mph,因此取得了成功。
不過隨著年齡的增長,他的均速開始出現衰退。從 2013 年的 94.6 mph 下降到去年的 92.6 mph,是經歷 TJ 手術復出以來的新低,也暫時看不到再復甦的可能。
速球成了被打者鎖定的目標。從 2015 年球速明顯下降開始,該年的被打擊率突破三成(.301),整季挨了 18 支全壘打。去年情況更是加劇,被打擊率來到新高 .339,全壘打雖然減少一半,但被長打數量卻不減反增,純長打率 Iso .266(Holy Crap!)。《Statcast》也支持這個論點,證明絕非壞運氣使然。
下表是近三年打者的擊球噴發速度(Exit Velocity, EV)與擊球仰角(Launch Angle, LA)。
EV | LA | |
2015 | 86.7 mph | 13.7° |
2016 | 89.1 mph | 20.1° |
2017 | 90.8 mph | 28° |
消失的滑球
少了速球掩護,Zimmermann 開始增加變化球的配置,其中又以滑球的成長最為明顯。請見下圖。
滑球的使用比例從 13、14 兩年的 19%,一路成長到 30%,以掩蓋速球品質的不足。不過,今年卻又反常地降回 20%,再以沒那麼擅長的曲球彌補。這究竟是為何呢?
其實今年捕手和 Zimmermann 本人多次談及了滑球狀況不佳的問題。請見 5 月 28 日《The Detroit News》的報導:
「我對快速球的控制越來越好。這也是為何我前幾次先發投的越來越好,但當到了第二輪時,打者已經開始鎖定這顆球,而我卻拿不出任何東西讓他們出局。」Zimmermann 說。
「我感覺糟透了。我距離狀況好時還差的遠。我必須找出方法重拾這球路,並且讓它回到過去的模樣。」
滑球 | 好球率 | 壞球率 | 打者揮棒率 | BIP | 平飛球比 | 奪三振占比 |
2016 | 28.08% | 28.65% | 55.98% | 24.48% | 20.16% | 18.23% |
2017 | 20.65% | 29.89% | 60.87% | 30.98% | 31.58% | 13.43% |
上表是近兩年滑球狀況的比較。由 BIP(Ball In Play)、揮棒率的遽增可解讀,打者針對滑球的攻擊變得更積極了。好球率驟降將近八個百分點,顯示 Zimmermann 對滑球的控制真的出現了問題,時常找不到好球帶,原本仰賴的第二武器變得不穩定許多,因此只能轉而增加曲球的使用。但曲球的品質始終不及滑球,不是一個及格的武器。原本只是混搭用的球種,突然躍升成為主戰武器,使得曲球今年的被打擊率也從 .185 攀升至 .281。
老虎應該對 Jordan Zimmermann 抱有什麼期待?
Zimmermann 當前的表現,絕對不符合球團最初買來的期望。綜觀歷史,以自由球員身分簽下超過一億鎂合約的球員,一共有12人。最為人詬病「小倫」的球員,當屬 Mike Hampton(效力兩年 2.2 WAR)與 Barry Zito(效力七年 6.7 WAR)。目前 Zimmermann 的合約來到第二年,累計僅有 0.9 WAR,甚至不及上述兩人。今年的表現要扛起先發的職位,甚至略嫌勉強。
當然,他並非毫無回穩的可能。一旦他找回控制滑球的方法,絕對有可能重回 2015 年的水準,起碼是一個堪用的中段先發。截至目前,今年的飛球全壘打比(HR/FB)是生涯新高的 17.4%,其中速球就被轟了總計15支中的13支,除非他永遠找不回滑球,否則會隨著樣本數的累積,修正至趨近於生涯均質(10%)。此外,他的滾球比也僅有 30.5%,儘管大聯盟正在飛球革命的階段,但這樣的數值修正卻有些超出了趨勢。
至於這是運氣使然嗎?對於某些持有他的 FB 玩家(這種人還活著嗎?),要期待在短時間內有數據的大幅進步,恐怕得失望了。運氣的立場完全不站在 31 歲老將的這一邊。今年的 BABIP 與殘壘率,跟生涯值幾乎無異,看不出是肇因於此。
另外,根據《Baseball Prospectus》所提供的 DRA(理應失分值),Jordan Zimmermann 今年的表現「是真的很爛」,爆炸的失分責任確實該怪到他的頭上。FIP 的數值也顯示,事情如果沒有改變,這個爛成績還有持續的可能。
與其期待重返明星等級的身手,不如希望他能早日找回滑球,會比較實際些。只剩下一種球路是絕對無法存活在輪值表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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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URCE:
Jordan Zimmermann on Unstoppable Path to Becoming a $110M Disas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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